这多多少少有那个大病。
陈宴在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,而后将自己的爪子伸向了其他的无辜镜子们。
下一刻。
“咔吧咔吧——”
“咔吧咔吧——”
“嘎——”
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镜子们纷纷裂开。
陈宴:“……”
陈宴表示摸不着头脑。
他只好又换目标。
“咔吧咔吧——”
“咔吧咔吧——”
“嘎——”
不出所料的是,目标们依旧纷纷裂开。
……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”,哈哈,有种奇奇怪怪的气节。
呃,有点像是摆烂的社畜抗拒强迫自己加班的公司老总(……)
陈宴:(表情裂开)我不理解,但我大为震撼。
陈宴:呆滞jpg
这……这算是碰瓷吗?
好怪。
没办法,大家都好像很抗拒自己的接近,而陈宴这个人,素来不是一个喜欢强人……啊不,强镜所难的人。
他于是往前走去,缓缓靠近长桌之上,那唯一的一面,华丽至极的半身镜。
这镜子通体漆黑,外框上还雕刻这华丽诡异的纹路,甚至还嵌上了璀璨夺目的宝石。
这可比刚才那群低级的,破旧的镜子高级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他缓缓伸出手。
下一刻,镜面荡起阵阵涟漪。
这次镜子里终于浮现出了清晰的画面。
啊,这就是勤奋的卷王啊。
跟前面那几个浑身上下都写着“莫挨劳资”的摸鱼社畜完全不一样的卷王啊。
果然,人家待遇这么好,那都是有原因的。
啊,它甚至还散发出了一股浓烈至极的臭味。
它真的,我哭死。
陈宴抹了抹自己脸上那不存在的眼泪,吸了吸鼻子,不由得发出灵魂的感叹:“啊,果然,劳模的工作态度就是不一样。”
虽然臭味很难闻,但是,陈宴认为,看在它这么积极工作的份上,他待会儿动手时,会温柔一点的……
“劳模”镜:“……”
谢谢,但是,并不需要好吗。
明妃许佛(二十五)
画面之中。
只见一只青白色的巨手紧握住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。
少女的面庞青涩而美丽,却永远失去了鲜活动人的表情,殷红的血珠子从乌发发尾一滴一滴地落下,最后混入尘埃。
她原本清澈的双眼之中,如今已然布满怨毒之色,而那惨白的唇瓣一开一合,“哥……哥……你为什么,不救我……”
两道瘆人的血泪,自她眼中流下,在她原本稚嫩的面庞上留下了两道骇人的血痕。
——像极了鬼故事里的怨鬼。
“……”
陈宴没有说话。
是的,没错,他有一个亲生妹妹,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
——她死了,死在了无限游戏里。
逝者已矣,生者再怎么悲哀,那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。
良久。
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镜中画面,“……这只不过是一个镜中幻像而已。”
“就凭它,你也想对付我?!”陈宴嗤笑一声,“你未免也太过天真。”
言罢,他伸出手来,轻轻地,触碰了一下身前的镜面。
他的动作很轻,这镜子却像是遭到了什么剧烈的攻击一般,一道道蛛网一样的裂纹,自镜子中央扩散开来。
“咔吧咔吧——”
“咔吧咔吧咔吧——”
下一刻。
它碎裂了。
“哎呀,镜子碎了呢。”陈宴挑眉,而后微笑,“既然如此,那就把碎片拿回去凑数吧。”
毕竟现下这库房里的镜子几乎都碎了个遍,若不把碎片带回去,那个烦人的老婆婆一定会不依不挠的。
言罢,他收好地面上的碎片,将其放进衣兜里,而后转身,往回走。
“咔吧咔吧咔吧。”
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踏过由镜面铸成的地板,这些镜面纷纷在下一刻碎裂。
“……”
“碎了?”穿着红衣的老婆子不可置信,“这不可能!”
陈宴颔首,将衣兜反转。
“哗啦啦。”
可怜的镜子碎片们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。
——这下,可怜的“劳模”镜子,碎得不能再碎了。
“……”
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。
老婆子看着他手心的镜子碎片,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,它勉强露出了一抹僵硬至极的微笑,“这,,,库房里的镜子都碎了?”
“嗯哼。”陈宴再次颔首。
一时之间,老婆子沉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