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几天沉钰垣就离开了,这几天待在家里只要让他逮住机会,希烟就要被压着欺负好几次,原本想着走的时候她绝对不去看一眼,但最后还是跟着去了机场,里面人群熙攘,沉钰垣趁着沉明祺暂时离开,直接将希烟一把拉进怀里,然后不正经地拿衣服外套盖在两人头上。
外面嘈杂的声音仿佛被一层罩子隔绝在外,希烟听见砰砰跳动的心跳声,她红着脸故意将头扭到一边,眼底闪烁一抹狡黠光芒。“你干嘛?”她说。
沉钰垣哼笑着朝她嘴唇啃了一口,然后又贴着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分开,不大的空间里两人的气息交织,炽热又暧昧。他走后家里就不似平时那样闹腾,希烟还有些不适应,但很快平静的生活就起了另一个涟漪,就像石子投入平静死寂的湖面,惊动底下不为人知的东西。沉明祺想带希烟离开主宅去过两人世界,或者他也是打算借此向家里公开,总之沉父沉母终于发现了异常,某天下午沉明祺被喊进书房两个多小时,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掌印,看得希烟心疼死了,但他安慰她说不用担心。结果确实没什么大碍,沉父沉母当时也是怒火上头,后来冷静下来再加上儿子态度坚决,虽然很不舍得希烟这个贴心小棉袄女儿,但一想到未来被别人当大白菜拱的可能性,现在这样便宜自家小子似乎还不错,他们的想法和沉怡然一样。说开后他们更加疼爱希烟了,想到生活这么多年不知道沉明祺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养妹起了心思,他们心里就对她充满愧疚。
刚好希烟这几年自闭症好了很多,基本是半年才去看一次医生,原本他们想着让她上个挂名大学,每学期期末去一趟学校用钱买毕业证,但现在医生说恢复得非常好,希烟也有了亲身体验大学生活的机会,她现在在高中的学籍显示高二,再等一年后就可以直接去沉父沉母打好招呼的大学读书了。而这中间空闲的这几个月,她就被自己的大哥给拐走了。
沉钰垣在市中心有自己的房子,这里不同于别墅的地理位置清闲,被高楼大厦环伺,但也巧妙地保持着独有的宁静和优雅,原本一直空置在这里,现在他与希烟住进来后这里就充满了爱和温馨。沉明祺圈子很干净,他也不需要和沉钰垣一样必须去接触经营各种鱼龙混杂的关系,没通告的时候所有时间都能拿来陪伴希烟,这些天他带着她跑了很多地方,简直就像是去度蜜月的新婚夫妇。
有很多是希烟不曾见过的,刚开始几年病情严重是她自己不愿意出门,整天憋在房间里只有家人和做饭阿姨们,后来断断续续也没有好透,这也是沉家人能如此轻易就接受他们这样的原因。希烟从小到大睁眼闭眼就是沉明祺,现在陪在她身边的还是这个男人,她仰头看他,眼睛亮晶晶仿佛印着璀璨的星河。
日子就这样一点点流逝,希烟上了大学后就渐渐变得忙起来了,她长得可爱人也善良,在学校里很受欢迎,没多久就交到了好朋友,沉怡然本身就很喜欢自己的专业方向,在没被认领回来的时候计划着毕业就找工作,但现在有了沉家的支持决定继续深造学习,年纪轻轻就在学术论坛上发过文章,虽然有导师带着指导但年少有为。沉钰垣没多久前就回到了总公司上班,他这几年的努力和成就沉父沉母都看在眼里,现在也算是放心让权了,但刚回来接手的内容太多,他每天都忙成了陀螺,偶然闲下来看见朋友圈里沉明祺发的照片他都羡慕得牙痒痒。
希烟没有学业压力,大学时候很多时间都是跟在沉明祺身边,跟着他到处巡演,和他形影不离。说起这件事别人都一阵唏嘘,沉家的事情都在圈子里传疯了,外边不少人在看笑话,但始终不敢舞到正主面前,沉父沉母也很无奈,原本大儿子和养女闹出这种事情他们才勉强同意,现在沉钰垣也掺和进来,因为这件事他们吵过不少架,变成现在不表态的局面。他们没有一刻埋怨过希烟,常常深夜叹息自己怎么教出这两个儿子。
二老不表态,实则也是知道阻止不了,既然这样就让他们自己去闹吧,于是两人收拾收拾飞去四季长春的城市养老去了。
在希烟大学毕业之后,他们就举办了很小的婚礼,当天只邀请了几个亲戚和真心交好的友人,看着礼堂上盛装打扮的三人,他们既忧心又祝福,保密的工作做得好,现场没有任何记者,但圈子里都已经相照不宣了,这对沉家这种传统的老富商是非常恶劣的丑闻,沉父沉母想幸好上面那几位走得早,要不然铁定要发展到恩断义绝的地步。这些年来,沉钰垣把公司管理得很好,沉明祺事业上也很成功,后来他拒绝了很多繁忙的商演,回到母校偶尔带几个学徒,日子比较清闲。
这几天他刚好有事离开了,晚上回到酒店他便给家里打了电话,响了好几声对面才接通。
镜头有点晃动,好像是被人捂在被子里,沉明祺戴着耳机隐约听见对面传来的动静,他挑挑眉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,果然下一秒一只大手破开黑暗将手机拿出来,沉钰垣那张英俊的脸出现在镜头里面,他利落的短发似乎被汗水浸湿,几缕耷拉在光洁的额头上。
他对着那边的沉明祺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,结果手机被打得一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