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流觞浑身一个激灵,慌忙撑起上身,下意识往后挪了几下,面对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她床上的女人,她的直观感受是惊吓,反应过来后眼神暗沉下来。
二夫人也没想到她的警惕性这么强,刚刚爬上床就被发现了,但她丝毫不见被识破的难堪,还挑眉笑靥,略显沧桑的眼睛在微弱的夜光中闪烁着明光,叶流觞却觉得异常恶心。
曾经被主仆三人轮番压榨的记忆纷涌而至,那一个个日夜的屈辱、无助、悲凉,那时候的自己孤立无援,没有柳无依的帮助,初入林家的三个月对她来说是这辈子都不愿回忆的噩梦,那些日夜把她的人格钉在了耻辱柱上,那晚骚臭的气味、粘腻的液体,淫秽的声音,如今还残留在她的身体中,只稍想起便令她作呕。
“你过来作甚?”叶流觞冷声道。
“还能是作甚,不过是想寻你找些快活。”二夫人说的轻浮,已经在边关洗衣做饭近一月,她认清了现实,基本不会有人来接济了。跟着林宇是没有好果子吃的,她必须另谋出路。
近一周她找了几个披甲人滋润自己,披甲人常年不见坤泽,如狼似虎,且出手大方,每次不仅可以快活很久,还可以得到钱和食物,偷腥的快感让她无法自拔,也越来越沉迷。
“找些快活?二夫人莫不是找错人了,在这里想找快活还不简单,往外一站有的是人,怎么都轮不到我这个奴才吧。”叶流觞冷笑。
“你知道便好,我看你这段时日估计也憋得够呛吧,你这副皮囊还是不错的,这样吧,今晚本夫人让你随便玩,内射不带套都可以,也不要你给我什么,如何?明摆着便宜你了。”
二夫人开始了搔首弄姿,其实今天她原本约了披甲人的,但那个披甲人临时改口,原本谈好了五十文一晚的,结果对方反悔只愿给十文,她一生气就不干了。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叶流觞,这一看才发现去年那个干巴巴的黄毛丫头已经蜕变的俊美漂亮,于是就顺理成章的打上了叶流觞的主意。
听她还拿出一副施舍的口吻,叶流觞实在忍不住笑,民谚都说“不是一类人不进一个被窝”,二夫人和林宇当之无愧的一丘之貉,性格清高,且自我感觉良好,明明厚颜无耻的爬床,却还能反过来把她贬低的一文不值。叶流觞止了笑声,讥声道:“呵,我为何要和你做?”
“难不成你还嫌弃上了,还是说为柳无依守身如玉?难不成你以为柳无依还会陪你玩可笑的对食游戏,现在你我她都是一样,是罪奴,估计她也在想办法勾搭别的披甲人呢,你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,跟着你同样没有好果子吃。”
即便她说的并不完全没有道理,但叶流觞还是仿佛被戳中了逆鳞,她的双眼煞时赤红,厉声吼道:“你住嘴!”
她的气息瞬间低到了冰点,强大的气势硬生生压的二夫人都有点喘不上气来。
二夫人咽了口唾液,看着盛怒的叶流觞,心下暗忖这个该死的贱奴短短一年气场就完全变了样,当初被拳打脚踢都不带吭声的,现在却仅仅因为言语的刺激就展露出强盛的攻击性。
即使被年轻的天元压的抬不起头,但她还是强装镇定,嗤笑道:“恼羞成怒了?如今你和我一样都是罪奴,现在的你想玩军妓都没资格,有人让你玩还挑什么?”
说着,二夫人向叶流觞靠近了些,双手不老实的摸向叶流觞的裆,眼中的淫欲已经无法直视,就在快摸上心心念念的东西时,那东西却再一次躲开了。
“既然我这么低贱就不劳二夫人屈尊了,别碰我,滚!”
低沉却不容反驳的嗓音唬了二夫人一道,她歪了歪头,脸上布满困惑,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那些披甲人听到可以内射恐怕已经跪着舔她了,这个贱奴竟然这么不领情,还叫她滚!
心中涌起一股怒火,她又一次扑向叶流觞,伸长双手试图掐住叶流觞,再像以前那样狠狠的扇她耳光,把这个可怜的小天元踩到地上碾碎。这个想法让她癫狂,但到底今非昔比,她不再是林家的二夫人,叶流觞也不再是可以被随意欺辱的林家元妓。
叶流觞向旁边一个翻滚便站在地上,她低头俯视着恼怒的二夫人。虽然现在室内的光线很暗,但二夫人还是看清了叶流觞眼底蕴含着的浓浓厌恶。
“给我滚!”她冷冷的发出逐客令,但二夫人同样不甘示弱:“你以为你现在真的有资格拒绝我?奴才就要有个奴才的样子,主子想做什么,奴才就乖乖受着,还要我教你吗?”
“还不滚是不是?”
“伺候主子都忘了吗!”
两人的动静很快吵醒了入睡的李安。
“二夫人?”李安看着坐在叶流觞床上的二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“我再说一遍,现在、立刻、马上给我滚,莫要逼我对你动手。”叶流觞的气息一压再压,呼出的气体都是凉的,她没空和二夫人玩,明天还要采石,她已经很累了。
“如果我偏偏不走呢?”二夫人也杠上了,她坦然自若的霸占了叶流觞的床,似乎料定了叶流觞没法把她怎么样。